琦玮_棠奚溪(水产滚蛋)

原谅你是上帝的事

【钤光】执手 25

钤光和好了~爆字数了~累死我了😖😖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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子夜三更的寂静被铮铮作响的墨阳打破了,公孙钤猛然挣开了眼,只见蓝芒闪现,剑身发出的强烈震感。公孙钤起身将略微出鞘的剑身收回去,刚觉心中一块巨石落地,随即又想到了什么,又觉得巨石又被提起了几分。他深呼吸数次,让紧绷的神经尽可能放松,寒风从没关紧的窗中吹入,让他不禁哆嗦了一下,随后竟鬼使神差地向窗外望去。
偏殿过一个拐角就是陵光的寝殿。由于偏殿所处位置看不到寝殿全景,窗外只能看到一片灯火通明。秋风将寝殿的纱幔层层吹起,像是要揭开面纱一般,将君王所居处显露出来。陵光不喜黑暗,夜间就寝也要点着烛火,现在……也不知他究竟是否歇息。

太冷了。公孙钤紧了紧衣襟,睡意全无。他开始想着白日秦舍人的话。


“其实人真的可以为心中所珍视的事物,重活一世……”

“黄泉路上走过一程,难道真的不曾看透什么吗?”


经历过生死劫的人其实很容易看开,因为再没有什么会比生死让人割舍不下的。对公孙钤而言,生死的转换没有那么令人恐惧——他从小学的便是忠君爱国,生为天璇人,为国而战,以身殉国,何尝不是一种圆满的结局。
直到他喝下了慕容离的那一盏茶……血在未完的棋局上绽开的刹那间,他竟有点怕了……他怕慕容离还会做出他所不知晓之事,也感到不甘……不甘自己以这样的结局落幕,更不甘自己还未能看到陵光重振羽翼的时刻。


说到底,他真的只是凡夫俗子,他的私心一点也不小……


或许,正是因为人都有无法割舍的,看的比自身性命更重的私心才会惧怕死亡。死,真的极为轻易……可是,世人仍想活下去,因为心中总有促使他们活下去的事物。
如果自己在服下第一碗药之前就想明白这点,或许……就不用和陵光闹成现在这样尴尬的境地了……


聪明一世,糊涂一时,是他高估了自己……也低估了陵光。






公孙钤到了寅时才又睡去,约辰时又睁开了眼。梳洗的时候,不出意外地看见自己的眼部浮肿,鬓角又有点点发根泛白了。他研好了墨,落笔书信,少顷,一只白鸽从天璇王宫飞出。
书信刚去不久,便听见陵光的内侍隔着门传话让他去寝殿。


“公孙先生,您要不先吃点再去吧。”刚为公孙钤布置了朝食的小侍从盛了小碗百合粥。
“王上要紧,迟些吃也无妨,劳烦把我的斗篷取来吧。”公孙钤其实没有丝毫的胃口。


陵光不喜欢公孙钤以陌生的面容面对他,公孙钤便以斗篷掩面,再与陵光面前去了斗篷。小侍从为公孙钤系好了斗篷的系带,公孙钤又让他把墨阳递给他。小侍从之前还未见过公孙钤佩剑的样子,如今一见,大为感慨——有彼君子,文武双全。



“微臣见过王上。”


公孙钤先行了礼,没有抬头直视陵光。过了许久未听到陵光发声,忍不住悄悄探了一眼,这一探才发现陵光的双眼是红肿的,眼睑的泪迹还未干透,眼神空洞没有生气。



“王上!”公孙钤被吓到了,也顾不上不得擅自直视君王的礼节,直接抬了头。



陵光也仿佛被触动了,原本空洞的眼瞳开始有了光点。通红的杏眼直盯着公孙钤,直白而露骨地,连公孙钤都明显感觉到了。陵光的眼神看不出是生气还是悲伤,却看得人骨头都要打冷颤。


“公孙钤,你要不要……再跟孤王好好解释一下,前天你……说的是什么?”陵光说着嘴角向上翘,眼神却没变。


公孙钤预感不妙,可陵光这突然一问令他一时竟想不出对策。
“王上,微臣失言,请王上责罚。”
“责罚?那你告诉孤王,你错哪儿了?”
“微臣……”
“罢,与其问罪,倒不如……先跟孤王解释一下这这木箱里的东西?”

陵光扶案而起,踱步到一旁,微微弯腰,纤纤素手拂过一只不知何时放于此处的木箱上。公孙钤的瞳孔随着纤纤指拂着木箱的动作,猛地微缩起来。



“公孙爱卿的物件,莫非自己也认不得了?”陵光的笑像是讽刺。



公孙钤眼睁睁地看着一双素手将木箱的盖,动作算不上轻柔地掀开,将他此生最不敢坦露的私心,尽数曝光在两人眼前。



“孤王竟不知,爱卿竟还绘得一手好丹青。”陵光将“爱卿”两字咬得极重,听着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。



满满一箱的卷轴,卷卷描绘的皆是同一人。九转青丝,身着紫衣,发间点缀彩羽。丹青多为背影,亦或是面容不清的全身像,唯有压在箱底的一卷绘的是正面半身像。鹅蛋脸,杏核眼儿,细细一看,画中人的眼中似是藏着水光潋滟。没有萎靡不振之态,取而代之的是嘴角含笑,眉目间皆是神采奕奕。



陵光慢条斯理地将画卷一一卷好,他故意将动作放得很慢,似笑非笑地看着公孙钤。


“有缘无份?”陵光朝着公孙钤迈出一步。
“福薄?”又一步。
“呵……”


还保持着跪拜礼的公孙钤听见陵光的脚步声越来越近,心里一根弦却愈发放松了——或许,对于自己的这份私心,他其实从不觉得惭愧,只是一直在自我困扰罢了。

“起来。”


这一次公孙钤的目光没有躲闪,他清晰地看着陵光的多情眸里映着他的面容。果然,画中人的神韵再逼真,终归还是比不得真人半分——毕竟,浓墨重彩绘出的美眸,美则美矣,却独独缺少了真人才有真情实感。


“你究竟还要瞒我瞒到什么时候?”陵光伸手扣住了公孙钤的手腕,指腹感受着细微的脉搏。见公孙钤有一丝迷茫,另一只手伸入衣襟中,摸出一块白色布巾,里面包裹着什么。

“你说你福薄,是因为这个吗?”陵光当着公孙钤的面一层一层解开,里面竟是一团煎煮过的药渣!至于是什么药的药渣,公孙钤的神情已经很能证明了。


“公孙钤,你真是胆大包天了!”



陵光压抑了许久的怨气终于要爆发了,他将药渣同布巾狠狠攥成了一团,猛地丢在了公孙钤身上,而公孙钤没有躲开。


“什么福薄?什么有缘无分?原来都是因为这药!”
“王上,微臣实属无奈。”
“无奈?你经过我允许了吗?我准许你连自己性命都可以这般糟践了吗?”


公孙钤重重叹口气,索性将心中所有堆积的,通通一吐为快。


“昔日微臣不慎遭到暗算,本该一命呜呼,侥幸得友人相救才捡回一命,只是……毒性过猛,拖延的时间又太久,发现的时候……已是深入五脏六腑……”


这不是一个好的回忆,公孙钤叙述的同时那七天七夜入骨的痛楚还历历在目。


“眼下毒已是解除,只是伤了元气,估计没有三年五载是无法恢复的。”
“所以……你就……”
“听闻王上遇难,微臣自知不能再坐以待毙,然这副肉身实在不景气,一时心急才出此下策。”



公孙钤的语气平稳,仿佛所说的都已是过眼云烟,然陵光却是心被揪得直疼。近三年都不能光明正大地现身,整日面对自己羸弱的身子,饱受的何止是肉体上的折磨。公孙钤他合该气宇轩昂、意气风发才是,可他如今却……


“都是孤王的错,是孤王害你受苦了……”陵光哽咽了,眼眶又开始泛红。


公孙钤为他,为天璇已经做了太多了,可如今他连留住他都……如果,他早点回头,公孙钤或许就不会受这苦了,说到底都是他的任性造成的后果。


“王上莫哭。”公孙钤抬手用衣袖轻轻擦去眼角一滴泪。

“您再哭,可是要把微臣的心都扎痛了。”



陵光听到公孙钤的话,惊讶之余,见公孙钤含笑看着自己,一双清眸倒映的都是自己。陵光了然,情不自禁地抱住公孙钤,随即感到公孙钤也回抱了他,一滴泪水顺落在公孙钤的肩上,这滴泪是喜悦的泪。





“王上,微臣说了谎,请王上责罚。”
“嗯?”
“微臣那日说与王上今生有缘无分……”
“……”
“微臣说错了。”公孙钤缓缓松开怀抱,与陵光面对面。
“微臣其实说的应是……”公孙钤就此打住,陵光不解地偏了偏头,却见公孙钤凑近了他的耳边。





“公孙钤心悦吾王,至死不渝。”





带着他温热的呼吸的一句话是如此的动听,如此温暖。





“你又错了。”
“嗯?”这回换公孙钤不解了。
“是‘心悦陵光’。”陵光狡黠的笑了,开心的像个吃了糖的孩子。
“王上教导的是,那微臣便再说一遍,可好?”
“好。”
“公孙钤心悦陵光,至……嗯……”





陵光不想再听什么“死”字,直接堵了公孙钤的嘴。两唇由细细摩挲,进而纠缠不清,唇齿间两人呼吸交融在一起。就在两人吻得渐渐忘情之时,陵光突然想到了什么,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。

“公孙钤,你犯了欺君之罪,孤王要治你的罪。”


公孙钤看着面带潮红,双唇红润的陵光,实在严肃不起来。


“不知王上要如何处罚微臣。”

“孤王就罚你……把你的余生都交给孤王。”

“王上。”公孙钤听了陵光对他的处罚,还是有些隐隐忧虑。
“我知道你想说什么。”陵光神情变得严肃。

“孤王任性,这事你不得反对!”

“我不管你余生是短是长,哪怕如蜉蝣朝生暮死,你也是我的!”

“今生太短,那就把来世也给我,反正你别想再给我溜之大吉!”


公孙钤笑了,陵光还是那个陵光,任性又霸道。


“微臣领命。”


不过,他甘之如饴。




人可以为自己所珍视的事物,重活一世……那么,余生就让自己为自己自私一回吧,一回足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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仲堃仪:公孙兄😭😭😭😭
棠棠:土兄,你别急,后面你快上场了。

顾十安:我已经被遗忘到天涯海角了吧……😓😓😓

慕容离:呵呵,活在台词里的我说什么了吗?😒😒😒

执明:就是,本王到现在就只在台词里出现了一次😭😭😭

棠棠:咳咳,吾王,王后莫方,现在尚未到搞事的时候,你们先歇着啊哈哈哈😂😂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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